下午心情煩悶,晃到八里灣部落,他是一個在山裡面比較古老的阿美族部落,早期對外交通只能沿八里灣溪走水路往返,直至民國70幾年才正式開通道路,不過也是很小條的產業道路,忽大忽小彎來彎去甚是難走。
往八里灣的景緻,農人、田地、白鷺鷥
沿途有時會碰到翻山越嶺的猴子、某戶人家飼養的牛在路邊吃草,快到部落時會看到一個石雕圖騰上刻著八里灣部落,再過不遠處有一轉彎接著一個高地平台,停下車來往下一望,蜿蜒的小河環繞著部落,族人辛勤的在巡視農田,更遠處則是無數的山峰伴隨那個雲和霧氣,彷彿是一座陶淵明所稱之深山裡的柳暗花明村。
已經快被草蓋住的八里灣部落的石碑
山裡的八里灣部落
猶記得上次來將機車停於廢棄的八里灣小學,坐在河堤旁看著溪水流過吃著義美巧克力泡芙,有一老人背微駝,肩上揹負數根木材,在河的對岸邊緩緩橫跨河水,上了河堤之後我便開口「阿公,拰愛到撒鋼某?」阿公抬起頭來,看了我片刻,我們就在河岸邊閒聊一陣子,後來又到他家裡坐坐、聊天。
八里灣的山與河
這次來已經是數個月之後了,阿公的房子大略有點印象,就是在比較靠河那邊的那一排,兩排房子間鋪上一大塊的遮布,走過去一看,兩戶人家前有居民坐在外頭聊天,我便走向最遠的那端,問說「我要找一個阿公,他好像住在這附近?」「這裡有很多個阿公,你要找哪一個阿公?」恩這樣說也對啦!他們說是不是前面那一戶,遂回頭走到前面那一戶,有一個阿公坐在躺椅上休息,看起來明顯不是這位「你要找那個阿公做甚麼?」「就之前有來,碰到想說拜訪一下。」他盯著我的臉片刻,他搔了一下頭「喔對對,有。」回神再定睛一看,這位好像就是...之前碰到的那位阿公啊...
聊一聊才發現今天是八里灣部落的山河祭阿!前些日子才參與豐濱貓公部落的海祭,是族人抓魚來祭祀大自然的山海河神等,祈求保佑族人的平安,詳情可參閱豐濱海祭 (上) (下)。難怪今天看起來部落裡的人比較多,只是我來的時候已經接近傍晚了,不然早上的捕魚和祭祀活動都可以參與的到,真是太可惜了。
後來另一個阿嬤也加入聊天,阿公的年紀大概可以當我的阿奏了,阿嬤跟我奶奶差不多歲數,坐著跟兩老的聊天還真奇妙。這天雖然是阿美族的重要祭典,但阿公阿嬤的家人都沒有回來,聽起來個人覺得這是一個很孤單的節奏,雖然看起來阿嬤阿公還是一樣照常過了一天,跟街坊有回來的村民朋友進行祭祀,不過家人還是...每個人心中的支柱阿。天色漸晚,阿公留我下來一同吃晚餐...還真不好意思「免客氣,你兜親像挖阿孫阿。」
阿公阿嬤準備的佳餚
吃的東西跟貓公部落海祭的時後差不多,比較特別的是八里灣部落裡種的玉米,小小的一條但是吃起來很爽口,相當好吃,這才是山裡的好滋味!還有米酒混咖啡的飲品,跟阿公碰酒杯乾啦的感覺相當有趣。附近鄰居有回來的也一同加入我們這桌,先看了看我,說了一串族語,大概是在問我是誰吧?才用國語說「歡迎!歡迎!」他們是去北部工作的部落青壯年,大多是從事粗工,薪水雖然優渥但非常辛苦。原本沒打算留這麼晚的,原住民同胞的熱情招待下讓我這個外地來的過客無法招架,自稱林務局年輕一點的原住民喝得有點爛醉了,紅紅的臉對我說「小心!回去會被猴子臨檢喔!」。
正準備發動機車時,對面那戶人家還問到這麼晚了要回去喔,那要小心一點喔!山裡的小部落,處處有人情味,大家都是彼此照應,共度生活。偶爾來此處拜訪,親近自然身心清淨外,感受到人與人之間真誠的互動,其實生活,簡單、快樂就好。
「要記得再來玩喔!」回程途中想起阿公阿嬤熱情邀約,儘管天氣冷起了大霧沒有路燈指路,我的心還是暖呼呼的。
「八里灣,我一定會再來的!」
老人與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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