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族人逐漸歸來,平時空曠的街道也顯得擁擠。
港口部落 makuta'ay 的歷史洪流
港口部落makuta’ay是阿美族古老部落之一。據口述傳說,先祖們自sanayasay(沙納亞曬)-火燒島漂洋過海,於秀姑巒溪出海口之奚卜巒島登陸,於cepo’(芝舞蘭舊社)渡過悠悠歲月。[1]
1877年清朝治台時期發生大港口事件,清軍不敵熟悉山地作戰的阿美族,而後以懷柔政策與阿美族和談,大肆宴請一百多名的阿美族青壯年至今靜埔國小附近營地,趁其酒酣耳熟之際,開槍全數殺之,僅有少數倖存者逃出,此事件使得港口阿美族四散,轉往太巴塱及台東。
1968年台11線通車後,人口外移嚴重,直至2000年後原住民自覺意識抬頭,返回部落開始耕耘,沿續部落傳統,傳承苧麻編織、石梯坪稻米復耕成功等,而傳統祭典如豐年祭和海祭仍持續舉辦,港口部落結合傳統及觀光,分享在地文化也重建部落的核心價值[1]。
港口部落與台11線
序曲-來到部落探訪
豐年祭第一天下午來到港口,平常空蕩的街道停了許多車子,走進部落晃晃,遇見可能是Discovery頻道的團隊在拍攝採訪、正在分配豬肉的部落村民...
「喂,來這邊看豐年祭喔?」
「對阿,先來部落看一看。」
「還沒開始啦,晚上十二點才開始,還很久勒。」
部落裡的居民看著背相機袋的我熱切的問候一下。
原來豐年祭第一天迎祖靈是晚上十二點才開始,來早了只得先去附近的項鍊海岸聽音樂會,直到十一點多才回到港口部落參與豐年祭。
那一晚,從夜晚到天明迎接祖靈
他們依照某種次序、排出一列一列的隊伍,部落青年一列列到齊,年長的哥哥在前方用族語大聲斥喝,隨著廣場中間聚集的族人越來越多,現場的氛圍也越來越凝重,每個人表情肅穆,屏氣凝神等待著接下來即將發生的事情。
「噠、噠...」開始了,腳步聲伴隨月耳的鈴鐺聲,最前方的隊伍牽起手緩慢又沉重抬起第一步踏出,大聲地唱起歌來,後方隊伍也跟隨著一步一步踏起來,一長串用手相串連的人們緩緩地移動著,然後越跳越順暢,恰似一座許久未啟動的巨大機器轟隆隆開始運作,揭開持續數天的港口部落豐年祭。
數個縱隊慢慢跳成一個大圓圈,圓圈的正中央裡坐的是部落頭目。跳一陣子,遠處,一群拿著火把身穿白色短衫的人走來,領頭的那人背後還插著數支姑婆芋,大圓裡的人歡呼迎接祖靈,經過跳舞的人們便大聲呼喊,從凌晨十二點開始一路跳到早上才停止。
部落族人集結
迎接祖靈
從月亮跳到太陽
傳唱百年的阿美歌謠和豐年傳統
他們唱著傳統阿美族的歌曲,有的是古調傳唱數百年不間斷,希望這樣的歌曲可以繼續傳唱。
低沉的歌聲,一邊唱起另一邊又回應唱來,好像是在對話交談,重複的對談著,突然語調一轉越唱越激昂,突如其來的吼叫聲讓人們陷入短暫瘋狂,簡單的舞步轉為更劇烈的抬腿、往前往後跳動、用盡力氣踏步,「碰、碰」塵土飛揚連大地都為之撼動,頭冠上的羽毛隨著身體的擺動,向著左前方又沿著右前方劃過,很難不被眼前溫暖又愉悅的氣氛給感染到,自己的腳步也會不自由跟著跳了起來。
接著歌聲又漸漸和緩下來,腳步也回復成原先的步調,就這樣一輪接著一輪,有平緩也有高潮的唱了下去,幾輪下來會換歌謠,有時候隊形不會是大圓圈,時而成數個小圈,時而成多個橫列向部落耆老展示。
對著唱歌、用力跳舞
遇見部落頭目和他的故事
帶著兩個觀光客從豐濱一路騎到港口,看到穿著服飾圍圈跳舞的族人,他們覺得豐年祭很酷,但豐年祭並不是僅有跳舞喝酒這樣。
那一晚,我碰到來自另一個部落的頭目,他非常憂心傳統文化將會流失殆盡。
「豐年祭的傳統再過十年、二十年一定會不見,這是趨勢啦,我們擋不住這樣的時代趨勢,像現在的年輕人,長大都到都市去工作,就不會來了,鄉下沒有甚麼工作機會留不住他們。」
的確,在同是海線的豐濱生活,平時在路上碰到的年輕人,就剩在公所工作的人,真的能在鄉下討生活的年輕人少之又少。政府規定豐年祭該部落之原住民得以放假,但在鬼島生活,法令一套,實際上又一套,再者,這只是緩宜之計。
當傳統式微、資本主義下的 pangcah
豐濱海祭的老年人口
後記
結合觀光和部落傳統是現在部落經營的趨勢,鄉下沒甚麼工作機會,只有大海日夜拍打形塑出美麗的海岸地形,和曾經破碎但又重新組織的阿美部落。觀光是目前台11海線的發展優勢,但將部落文化和觀光之結合是「既期待又怕受傷害」,有限度的開放觀光,讓遊客體驗也學會尊重不同的文化。
豐年祭跳舞場地外即有小吃攤販
我在港口部落 makuta'ay,豐年 ilisin
老人為年輕人配戴頭飾,增進雙方互動
去年剛舉辦過的階層晉升儀式四年一次,要喝大碗米酒
落日餘暉照耀在跳舞的族人身上
不穿上衣者皆屬於年齡階層內
綠衣者為剛從青年之父剛畢業,已跳脫年齡階層
部落宴請外賓
20150731更新
感謝PTT板友doglegbow(Kacaw.Kaokoy)指正
修改下方照片之描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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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美族海祭。我在花蓮豐濱、祭山河海神及獵山豬大賽。
在豐濱發現原鄉之美-阿美族傳統染色技術。苧麻採集和纖維分離
參考資料
1.港口部落官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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